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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白时光

晨光在玻璃幕墙上晕染咖啡渍时,地铁正将白露碾作钢轨的霜。

我们习惯了用会议纪要装订朝霞,用电子表格分割正午,直到霓虹将视网膜灼出星云状的瘢痕。

不知何时,经络如锈蚀的齿轮,在岁月啮合间渐失准度;气血若迟暮沙漏,于往复倾覆中暗结沉淤;肩胛似枯井悬轱,绞索摩擦出沙哑的叹息;膝踝若残蜡灯台,金属冷光里凝滞了涟漪……

原来,那些被透支的晨昏早已在体内淤积成墨。

当二十四番花信风飘不进写字楼格子间,我们竟把生存的褶皱当作了生命的年轮。

直至我们推开脉迪古方那扇雕花木门。

青瓷盏中的茶烟正与红木屏风窃窃私语,博古架上错落摆着各类古玩器具,落地窗筛进的光斑在水泥地上游走,最爱那纯白墙体上錾刻的《古酒蒸疗》三字经,将思绪瞬间带回曾经的纯真年代。

安静而私密的房间内,健康调理师的指尖轻柔地划过肌肤,伴随着蒸腾的古酒气息,让任督二脉的溪谷内升起五谷的精魄,督脉阳关的积尘簌簌落下,任脉幽谷里游走着未被驯服的月光,钢筋水泥正退潮成远山淡影,紧绷的神经舒展为生宣上的飞白。

原来我们每个人,都是一幅行走的山水画卷,任督二脉是贯穿画卷的中轴线,十二经络是蜿蜒其间的溪涧,五脏六腑则是掩映在烟霞中的亭台楼阁。

古法蒸腾的不再只是数十味草木精粹,更是被都市折叠的晨昏线。

当淡淡的药酒香气漫过窗棂,琥珀色的光影里,微醺的温度唤醒沉睡的毛孔,我们终于读懂:

原来养生不在添置,而在删减;康宁不求填满,贵在留白。